神秘幽深的海洋生物不断刷新着我们的认知,原本一些我们以为不会有机会跟我们接触的深海鱼类却逐渐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瞬息万变的大海总会跟我们开一些小小的“玩笑”,让我们意识到人类在自然面前有多渺小,你也不会想到,威胁到自己的会是多么渺小的生物。
在澳洲昆士兰北部的一个海岸上,一名7岁的男孩的腿部遭到了一种不明鱼类的攻击,伤口呈圆形而且很深,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男孩当时在浅滩戏水,一同玩耍的还有男孩的妈妈和哥哥,但这条鱼只攻击了男孩。医院的医生都无法辨识这是什么鱼造成的伤口;一只搁浅的格氏中喙鲸出现在海滩上,人们在它的身上看到密密麻麻的圆型伤口,起初被认为是某种大型鲨鱼或是大型肉食性鱼群攻击留下的伤口;1970年代,多艘美国海军的潜艇上声呐导流罩上的氯丁橡胶层遭到鱼类啃咬,由此导致潜艇无法正常导航,只能返回基地维修,之后的几年有将近30艘美国海军潜艇遭到该鱼攻击,攻击部位大多都是声呐和电缆的橡胶层。
这些咬痕都来自一种小型鲨鱼——雪茄达摩鲨。
这种鱼体长在42-56厘米范围,茶褐色的皮肤让它看起来很像一条加大号的雪茄,鲸鱼专家史都华·斯普林格最早称它为“demon whale-biters”,意思是“咬鲸鱼的恶魔”,“demon”的发音近似“达摩”,所以称它为“雪茄达摩鲨”。这种小型鲨鱼嘴唇进化后拥有很强的吸附能力,牙齿呈整齐的锯齿状,上颚有30-37颗牙,下颚有25-31颗牙,体型越大牙齿越多。它会用发光的腹部引诱猎物,待猎物上钩靠近后,会迅速用嘴巴吸住猎物,再尖牙咬进猎物的皮肉,最后以旋转身体的方式扯下猎物身上的肉。
雪茄达摩鲨分布于全世界各大洋,热带、温带、海盆都可以捕捉到它。根据捕捉记录,它每天会进行3km的昼夜垂直迁移,也就是说它白天和晚上待的地方都不一样。白天它会栖身在1-3.7km的海域,晚上会游到距离水面大概85米的地方。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捕食,亦或是为了繁殖,达摩鲨鱼群会聚集在岛屿周围的海域。
那么雪茄达摩鲨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啃食大型的鱼类呢?
研究发现雪茄达摩鲨的食物种类很多,包括但不限于海豚、抹香鲸、海狗、豹海豹、大青鲨、大白鲨、巨口鲨、鲔鱼、旗鱼、鱿鱼等。被达摩鲨攻击的鱼类体型都比它大很多,被它撕咬过的伤口直径大概5cm,深度大概为7cm。雪茄达摩鲨属于典型的寄生性鲨鱼,顾名思义,它会借助自己体型小、动作灵敏、口部肌肉发达,牙齿尖锐这些优势,狠狠地吸附这些大型海洋生物上吃它们的肉。就像蚊子和跳蚤一样,不求把宿主杀死,而是寄生在宿主身上,吃饱喝足之后就离开,宿主往往也只是饱受皮肉之苦,却不会因此死亡。但如果遭受多次攻击或几只达摩鲨的同时攻击,体型再庞大的生物都忍受不了几回合,受到猛烈撕咬后身体机能会下降,逐渐衰弱。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经常在海边发现的满身“火罐印”的搁浅鲨鱼和鲸鱼。
可怜的是,被达摩鲨咬已经成为了深海大型鱼类的日常,就像我们忍受蚊子叮咬一样,大鱼们根本无可奈何。1963年在南非捕鲸站观察到的226条成年须鲸中,平均每条鲸鱼身上都出现了超过40个达摩鲨咬痕;而夏威夷附近的喙鲸更惨,平均每条身上都分布着200个左右的咬痕;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2018年的一项研究显示,在新西兰出没的148条蓝鲸中,96%被达摩鲨咬过,其中38%伤势还很严重。最气人的是,横行霸道的达摩鲨在海洋里几乎没有天敌,大家都不喜欢吃它,不知道是不好吃还是单纯的打不过。
在陆地上,有一种生物跟雪茄达摩鲨一样不好惹,那就是蜜獾。连狮子老虎见了它也想绕道走。蜜獾的体长只有70到90厘米,体重只有10公斤左右,而且看起来人畜无害,它从来不避讳向体型大于自己数倍的动物发起进攻。在与大型动物对峙时,它会快速从对手的侧边或下方钻过,从背后攻击。跟雪茄达摩鲨很像的一点,蜜獾也是火爆脾气,你如果惹到它成为了它的目标,它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你,怎么甩都甩不掉。因为头部宽扁,毛发顺滑,所以网友们打趣地叫它“平头哥”,它也被吉尼斯时间记录大全收录为“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动物”。体型娇小的雪茄达摩鲨也被称为“海洋平头哥”。
那你可能就要好奇,攻击鱼类是为了进食,那么它们为什么要攻击潜艇呢?据说雪茄达摩鲨身上有类似电信号感受器的组织,可以感受到声呐系统和电缆信号发出的声波和电磁波,这些对于它来说也许是噪音,所以它会突然暴走攻击这些仪器让干扰终止。所以现在的海洋设备和海底电缆线都会包裹上一层玻璃纤维,防止被它攻击。
雪茄达摩鲨不但会攻击人类,鲨鱼,潜艇,还会破坏渔网,攻击渔民经常捕捉的鱼类,对渔民的生活会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它本身则因为体型太小而无经济价值,没有大规模的捕捉,所以这种鲨鱼无论是在海里还是在陆地上都没有天敌,自然也不用人类的保护,不过以我们应对“平头哥”的经验来说,要让人类真的单独遭遇这种生物,估计也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