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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丰子恺漫画的独特魅力

05-27

揭秘丰子恺漫画的独特魅力

文 | 杨自强

“漫画”这个词,据说在北宋时就已经有了,但那时指的是一种鸟。漫画作为一种画,可能在清末时就已出现了,但不管怎么样,漫画广为人知并产生社会影响,作为一个独立的画种而为艺术界所认同,是从“子恺漫画”开始的,丰子恺自己也说:“漫画二字,的确是在我的画上开始用起的.”从这个意义上,称丰子恺为中国漫画第一人,可谓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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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1898-1975),初名丰润,后改名为丰仁,1898年11月9日生于浙江桐乡石门镇。“子恺”这名,是他1914年就读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时,因国文经常得第一名,很受国文老师单不庵的器重,就为他取名“子恺”,“恺”有安静、快乐之意。一个在中国美术界、文学生了。

在浙江省第一师范时,丰子恺还遇上了影响他一生的名师平湖人国初年的学生们打开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首开西洋美术史、版画课、室内和野外写生课,特别是人体写生:首开弹琴课,并指导学生用五线谱来作曲,丰子恺多年后还记得,图画、音乐两科在学校最被看重,因为这是李叔同先生所教,“完全是为了他的教育精神的关系:李叔同先生的教育精神是认真的,严肃的,献身的“,事实上,丰子恺对音乐、绘画、文学、书法的趣味,以及他的为人处世、艺术风格都明显受到李叔同的影响。

1921年,24岁的丰子恺到日本学习美术和音乐,日本留学的时间却是他成为一个漫画家的开始:他在日本遇见了竹久梦二。

偶然的机会,丰子恺在东京的一个旧书摊上看到了一册竹久梦二的《梦二画集·春之卷》,随手翻阅之下,不禁为之痴迷。梦二画简洁的表现法,坚劲流利的笔致,变化而又稳妥的构图,以及立意新奇、笔画秀雅的文字,一下子打动了丰子恺:这就是自己追求的画风!

他说:“这寥寥数笔一幅小画,不仅以造型的美感动我的眼,又以诗的意味感动我的心。后来我摹仿他,曾作一副同体异彩的画。我不再翻看别的画,就出数角钱买了这一册旧书,带回寓中仔细阅读。”丰子恺回国后,又专门托朋友买来了《梦二画集·夏之卷》《梦二画集·秋之卷》《梦二画集·冬之卷》等画册,心摹手追,细细琢磨,深受启发。

回国后,丰子恺在著名的上虞白马湖春晖中学任教,课余之暇.便模仿竹久梦二的风格,以中国古诗为题材,创作了一些漫画。这些清新脱俗、别开生面的小画,深受朱自清、俞平伯等同事的赞誉。

1924年,《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在文艺刊物《我们的七月》4月号刊发,这是丰子恺画作第一次公开发表。接着,丰子恺的画作又在上海的《文学周报》上陆续刊发,主编郑振铎冠之以《子恺漫画》的栏目名,1924年12月,丰子恺的第一本画集《子恺漫画》问世,这可以看作是漫画作为一个新画种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初次亮相。可以说,没有丰子恺就没有漫画,或者至少要推迟好几年。

对于“漫画”这个新名词,丰子恺自己也十分认可,他说:“漫,随意也。凡随意写出的画,都不妨称为漫画。如果此言行得,我的画自可称为漫画。”“我作漫画,感觉同写随笔一样,不过或用线条,或用文字,表现工具不同而已。”(《漫画创作二十年》)确实,丰子恺的漫画,就是他用画笔写出来的一首首隽永清新、生动幽默的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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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把他几十年的漫画创作,分作四个时期,即“古诗相”“儿童相”“社会相”“自然相”,而这也概括了“子恺漫画”的题材和内容。

古诗相,用丰子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读诗读词捕捉幻想,描写我的漫画”,这显然得益于他深厚的古典文学修养。这些作品往往是古诗中的名句,如《杨柳岸晓风残月》《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野渡无人舟自横》《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有景有人有情。丰子恺自述,读这些诗的时候,“眼前会出现一个幻象来,若隐若现,如有如无。立刻提起笔来写,只写得一个概略“。所以尽管”只有寥寥数笔,轮廓眉目都不全,但是颇能代表那个幻象”。

跟古人的“唐诗画意”的是,丰子恺的古诗漫画,不但用笔简略,而且人物也是现代的服饰,这在当时还引起一些非议,认为不伦不类。而这恰恰是丰子恺独特的风格,是对传统山水人物画的创新。他的“古诗新画”,既表现了现代人的生活,也传达了古诗词中微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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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伯对丰子恺说:“以诗作画料,自古有之,然而借西洋画的笔调写中国诗境的,以我所知尚未曾有。有之,自足下始。”这正是丰子恺“古诗新画”大受欢迎的缘由。

丰子恺漫画中读者最多、影响最大的,大概是他的“儿童相”漫画了。《阿宝赤膊》《穿了爸爸的衣服》《瞻瞻的脚踏车》《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等,都是几十年来一直脍炙人口的经典之作。

丰子恺特别钟爱儿童,他有句名言:“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在他看来,儿童最为纯洁、真率、自然、热情,所以他笔下的儿童,充满了真诚和美丽的童心、童真、童趣,表达了孩子们的想象、幻想的愿望,达到了艺术上真率、自然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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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丰子恺有七个孩子,孩子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成了他创作的题材,他的“儿童相”作品中,阿宝、瞻瞻、欢欢是出场最多的主人公,丰子恺的“儿童相”漫画,不仅是对儿童生活的记录,赞扬儿童的“天真烂漫,人格完整,这才是真正的人”,也是以此来反衬“社会里的虚伪骄矜之状”,其实是对成人世界的反思和批判,这正是他的“儿童相”漫画的深刻之处。

对社会揭露和批判最直接的,是丰子恺的“社会相”漫画。这类漫画,既有对日常生活的写照,如《话桑麻》《挖耳朵》等,用他自己的话说:“把日常生活的感性用'漫画”描写出来-换言之,把日常所见的可惊可喜可悲可晒之相,就用写字的毛笔草草地图写出来。”

也有对阴暗面的揭露,如《最后的一吻》《劳动节特刊的读者不是劳动者》等。车子恺说:“吾画既非装饰,也非赞美,再不可为娱乐,而皆人间不可调和相,不喜欢相,与不可爱相。独何欤?东坡曰:“恶岁诗人无好诗”,若诗画通似,则窃比吾画于诗可也。”实际是对“恶岁“--20世纪三十年代的抨击。”社会相“漫画中,丰子恺描绘了许多市井巷陌中的普通大众,如教师、学生、工人、车夫甚至酒徒、赌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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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往的绘画中极少见的,有人非议这是“不登大雅之堂”,但这正是丰子恺对绘画题材的拓宽,这种“接地气”的漫画,充满了朴实的人间烟火气息,拉近了艺术与大众的距离。

丰子恺在《漫画创作二十年》中说:“我想艺术毕竟是美的,人生毕竟是崇高的,自然毕竟是伟大的。”“我的笔也从人生转向自然”,这就是他创作“自然相”漫画的动机。抗日战争爆发后,丰子恺逃难到了大后方,在重庆、昆明等地见到了江南所没有的峭壁奇峰,层峦叠嶂,于是画下了一幅幅充满诗情画意的“自然相”漫画,如《油壁轻车蜀道难》《满山红叶女郎樵》等,通过构图、形状、色彩等,使得诗与画融为一体,相得益彰,如他所说的“好比文学中的绝句,字数少而精,含意深而长”,引人无限遐思。

丰子恺漫画最具“品牌效应”也最广为人知的,是所谓的“丰子恺画画不要脸”,所谓“不要脸”,是指他的漫画,简单地勾画几笔,人的动作、神态乃至心情即呼之欲出,人物的脸部,即使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其表情照样栩栩如生

这种“不要脸”连印度大诗人泰戈尔也给予了高度评价:“寥寥几笔写出人物的个性,脸上没有眼睛我们可以看出他在看什么,没有耳朵,可以看出他在听什么,高度艺术表现的境地,就是这样。”

而丰子恺自己,则把这概括为“意到笔不到”:“作画意在笔先,只要意到,笔不妨不到,有时笔到了反而累赘。”他还就此写了一首诗:“泥龙竹马眼前情,琐屑平凡总不论。最喜小中能见大,还求弦外有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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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大胆省略枝节的“不要脸”风格,看似简单,其实正体现了丰子恺融通中西的深厚艺术修养。“不要脸”的漫画,一方面继承了中国古代文人画中注重诗意、简散用笔的元素,另一方面融入了西洋绘画注重写实的风格,改造了传统文人画的主观写意,使漫画具有了叙事性,丰子恺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爱好中国画的线条与色彩的“单纯明快”的表现,就用西洋画的理法来作中国画的表现。”

追根溯源,丰子恺从小就接受中国古典文化熏陶,对中国传统水墨画的审美特征心领神会,而他在青年时代,跟随李叔同学习西洋绘画,并走出国门去掌握西方的绘画技法,而丰子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既掌握了中国文人画和西洋画的精髓,又不拘泥于中法或是西法,用他的话说,就是既不“对于《芥子园》的依样画葫芦”,也不“对于实物的依样画葫芦”,而是以自己的学识和悟性,把中西画法融合在了一起,使“子恺漫画”成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卓越艺术。


【来自嘉兴文史记忆.嘉兴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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